降低创新成本 共享创新资源
尧金仁
放眼全球,科技创新走在全世界前列的国家或地区,都是“三结合”比较成功的典范,一个是“科学家的大脑+社会化的资本+市场化的人才”三结合;另一个是“科技、资本与产业”三结合。
硬科技研发周期长、不确定性强,但非线性高成长、发展潜力大等显著特点,决定了需要与其模式高度匹配、高效对接的长期、耐心、容错、具有战略视野的资本业态的支持,投资与孵化并举,输血与造血共行。
科创板、注册制稳步推进,在支持科技创新、推动创新资本形成方面成效显著。但畅通长期资本与硬科技融合创新,仍需破解许多难题。一是科技与资本结合的模式和机制不完善。资本对科技认识不足、工具不足,资本对科技的支撑,既有总量层面的不足,更有结构性缺陷,导致既缺乏长期稳定的债权性资金来源,也缺乏成熟的股权融资市场支持科技创新。二是大额资本、长期资本提供能力不足。养老金、保险资金、企业/职业年金等长线资金虽然规模较大,但周期较短、投资策略和资产组合偏向稳健等,难以从根本上改善创新资本形成问题。三是活跃的风险投资、完备的企业孵化体系存在短板,制约了尖端技术的商业化,科技成果的外溢效应不足。四是科技创新短期与长期、供给与需求、局部与整体矛盾突出,下游应用阶段的大额收益不能传递至上游研发环节,价值链未能形成循环补偿等。
为促进上海成为资本与科技融合创新的引领者,建议如下:
一、尊重产业规律,创新资本业态。产业革命的规律表明,对市场驱动型创新,要建立健全风险共担机制,通过各个创新要素均衡地承担各自风险。在多层次股权、债券、期货衍生品市场之外,补充能更充分、更有效满足经济高质量发展所需的“双创资本”、风险资本、大额资本、长期资本以及各种不同功能和优势特点的社会资本,通过适当的风险分散、分担机制,既可以孵化、培育科技型新产业,又可以给交易市场以更具成长性的空间。现代金融以资本功能的多元性和资本业态的多样性,服务于代表未来的实体经济,让具有未来成长性的高科技企业源源不断成为有规模体量和家喻户晓品牌的企业,并成为上市公司的主体。资本也必须拥抱科技创新以实现增殖。这样,资本市场才有成长性预期和旺盛生命力。
二、结合中国特色,用好“两新”集成。在科技创新中,更好发挥新型市场化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与更好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作用,是相辅相成的一个有机整体。国家大规模投入的“新型举国体制”,对于类似原子弹、氢弹、航母等“国之重器”十分有效。但对于三大主导产业,必须让责任主体、风险主体和利益主体融为一体。这三个问题的解决,只能通过市场机制。市场知道如何选择投资对象,会尽最大努力做好尽责调查,因为投资的每一分钱都有责任人。可采取国家直接投资、产业基金引导投资、企业自主投资等多种投资渠道相结合形式。优化财政补贴方式,将有限的财政支持用于优先保证战略性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与攻关,以及建设要素全、便利化、开放式的公共服务平台,实现创新资源共享,降低创新成本。
三、培育二级市场,完善退出机制。以“母基金+直投”结合的“双轮驱动”方式,搭建面向全国的科技成果孵化、转化平台和投资体系。如果只有基金投资就会偏重财务回报,尽快把“猪”养大养肥;而战略直投是看中企业的持久发展,让IP(知识产权)、LP(有限合伙人)、GP(普通合伙人)、SP(战略合作伙伴)形成良好的战略协同。科技创新需要长期接力的资本,给VC和PE打造一个接盘的平台,将已经达到99℃的烧水,再加1℃。如果能够保证资金可以在基金中短期退出,那么就能通过市场化运作、专业化管理,推动银行理财、保险、养老金等中长期资金更多配置私募股权与创投基金,为创新资本形成提供“源头活水”。
四、深化体制改革,激发创新活力。提升创新浓度、厚度、高度,对体系构建的系统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需要在体制机制上为科技创新提供保障。除了金融支持机制外,还需要在科技管理体制机制、政府服务机制、考核激励机制、产学研用机制、科研成果转化机制、创新人才培养机制、知识产权评估、质押和流转体系等方面不断迈出新步伐。
(作者系中超联赛常委、太平人寿上海自贸区分公司副总经理)